这里属于北城管辖范围,这会儿,只有一个民警在值班,很不高兴地开了门。
清清有些紧张,半路上就说不报了,反正自己这方没有吃亏,反而是对方的人受了伤。
郑八斤说,不行,一定要报。
民警看了看,见他们还带着孩子,又看了看,四人都是毫发无损的样子,心中暗骂:莫不是有病?
但是,他看着郑八斤眼神有些不善,又不敢得罪,录了口供,随便问了一下几个歹徒的长相,就让他们回去,等通知。
郑八斤再度听了王定梅和清清的描述,心里已经有了底,这三个人之中,真的有一个就是马继富。
看来,这事儿还得自己动手,民警肯定是指望不上。
之所以来报案,就是方便自己动起手来,万一不小心伤了对方,也可以开脱自己,证明不是无理取闹,而是在配合民警破案。
做完笔录,郑八斤把三个女人送回到了住处,连夜出去了。
清清不放心他,让他明天再去,现在都这么晚了。
“有仇不过夜,我今夜就要让他无眠。”郑八斤看着清清说道,“你放心,我自有分寸。”
有仇不过夜?
王定梅像是很欣赏这句话,把刘仪递给了清清,让她照顾一下,她要跟着郑八斤一起去找敌人算账。
她当然明白,刚才的交锋,完全是对方掉以轻心,不把她们三个女人放在眼里,才会被一举偷袭成功,打准了关键,打蒙了敌人。如果光明正大的来,根本不是那三个男人的对手。
清清没有接,说要去一起去,多一个人,好歹也有个照应。
看着两个女人众志诚成,郑八斤淡淡一笑,说道:“我们不是去打仗,人多了反而不便,我一个去就行了,你们放心好了,在家里等着好消息。”
王定梅还想要说什么,郑八斤看了她一眼说道:“她俩就交给你了,如果敌人趁我不在,敢来家里挑事,你就往死那头打,一定要像刚才一样下得手,不给敌人机会。”
“你放心,我一定下得手,不然,早就成了儿子的奶奶!”王定梅想了想,觉得郑八斤的安排是对的,不得不防。
郑八斤笑了,点了点头说道:“好样的,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你。”
郑八斤并没有独自去找马继富,而是去了那家麻将馆,对付社会人,就要以牙还牙,自己用不着什么都去做。
此时,已经凌晨,街上的行人很少,时不时有成双成对的男女相拥着走过,偶尔有辆人力三轮车停在路边,等待着客人的光顾。
温哥还在打牌,看到突然到来的郑八斤,心里一惊,站了起来,紧张地看着他。
“不用紧张,我今天来找你有事,是正事。”郑八斤挥了挥手,拿出一张百元的钞票扔了过去。
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郑八斤,温哥也是有些懵,这小子何时变得如此大方?一出手就是大票子。
“什么事?”看在票子的份上,温哥沉住气说道。
“帮我找一个人,找到之后再给你一百。”郑八斤淡淡地说着,“出去说。”
“大家继续!”温哥看了旁边一个小伙子,让他顶上自己,跟着郑八斤出了门。
“帮我找一个叫马继富的人,这人一脸横肉,人称小马哥。”郑八斤直来直去地说道,“有没有问题?”
“小马?找他做什么?”温哥说话的声音惊疑不定。
“你认识?”
“见过,听说这个人的背景不简单,身后有一个老大,好像是外地人,刚来不久,但是,出手相当狠毒,无事你别惹他。”温哥像是看在大家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,对郑八斤有了一丝同情。
“哼,不管他是谁,只要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,就饶不了他。你只要帮我找到他,其他的不用管。”郑八斤说着,又掏出了一百块钱递到他的手里。
这句话温哥听着很熟悉。
想了想之后,一咬牙,答应了下来,让郑八斤在外面等着,他进去让人打听。
郑八斤抽出一支烟点上,站在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下抽了起来。
这时,一辆三轮车蹬了过来,停在郑八斤的身前,问了一句:“老板,要不要坐车?”
“不坐!”郑八斤一口回绝。
那人蹬了两步,并没有急着离开,而是在离郑八斤不到十多米的地方停下,也掏出一支烟来点上。
晚上的生意,本来就是等出来的,他像是看出郑八斤一定会坐车一样。
郑八斤也没有理他,他在等温哥的消息。
一支烟还没有抽完,温哥走了出来,扫视了一下四周,压低声音说道:“打听出来了,这人晚上喜欢去迎春桥边的一个叫着迎春发廊的地方洗头,这会儿,应该还在。”
“好,谢了。”郑八斤寻思着,还连红楼都用上了,那一定是个好地方。
他走向了三轮车,那人高兴地问他要去哪儿?
“把你的三轮车租给我,给你一百块钱。”郑八斤说着,掏出了两百块钱塞在对方的手里,说道,“天亮你来这里取。”
那人疑惑地看了一眼郑八斤,他这车子,如果是新的,可能要三四百块钱,但是,自己从别人手里转过来,也就两百块钱。
最得要的是,一夜就可以赚一百,太划算了。他就算是一天蹬到黑,也只是二十来块钱,有时遇上几个胖子,上坡的时候蹬不动,还得费死天大的力才能推上去。
他欣然同意了,拿着两百块钱看着郑八斤离去。
临走时,郑八斤还把他的一顶绿帽子给接了戴在头上,把车上的一双又黑又脏的手套也给戴了起来。
温哥看着这一波操作,也是有些傻眼,不知这郑八斤跟那姓马的有何深仇?竟然让他下这么大的本钱,一出手就是一百两百的。
对了,不是说跟他身边的女人有关吗?肯定是戴上了绿帽子!
十多分钟后,一辆人力三轮车出现在了迎春发廊的门口,一个高高大大的蹬车人,半躺在了后面客座上,把绿帽子压得很低,几乎遮住了半张脸。
发廊里,粉红色的灯光照耀下,一个衣着单薄,身材高佻的女人,正在给一名客人洗头。
镜子后面的沙发上,坐着几个小妹子,正拿出一块小镜子翻来覆去地照着小脸,还补了一下粉。
这个客人一脸横肉,一看就不是善意茬,总是喜欢换不同的人给他洗头。店里面本就有限的资源,早被他挑了个遍,这高佻的女子是临时从其他地方抽调来的共享资源。
她开始看着这个人,心里并不乐意,但是,人家出手大方,除去十块钱的干洗头费,还给了五十的小费。
说是如果他满意,还有特殊服务费。
当然了,洗头费没什么搞头,除去店里的提成,只有两块。
小费和服务费就不一样,五五分账,就看人家给多少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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